自从曾姬逝世,商人和复辟势力的联系就彻底中断了,不过他们没敢中断钱财的供给,还没彻底放弃这条路的希望,依旧按照规矩每月在固定的地方上交月钱。
只不过二十年过去,大原依旧是安安稳稳的,连个复辟的影子都没见到。
有些个眼见力稍短的颇有不满,他们上缴的金银越来越少,有人甚至只给了几十两应付了事。
虽然比不当年那般热烈,但几十户商贾加在一起,一个月便能抵上普云寺半年的香火钱。
曾姬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可裴储岂会甘心,他愤怒之余到处寻找曾姬,这二十年来他没少借着嵇玄的名义四下打听曾姬的消息。
裴嵇二家都以为是曾姬临时变卦,中断了与他们的联系,却不料这人早就从世上消失了。
那只作为信物的血玉镯子被康氏珍藏起来,直到她转送给段婉妆,才从见天日,而后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便被裴储的人寻到了。
嵇玄的势力范围密布的很广,就连宫中也安插了许多他的人以便打探消息,段婉妆曾爱极了那只血玉镯,被宫人看见倒也是常理之中。
指尖在掌心中不断滑动,嵇玄的声音很醇厚,磁性中带着略微的沙哑,熟悉的名字一个个飞入段婉妆的脑中,而接下来的内容还有很多很多。
段婉妆记得那本笔记大约有四五页,没办法一次全都在这儿交代完。
眼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她打算将记忆中的所有全都写到本子上,再和嵇玄约了另外的时间,让他改日亲自到慈宁宫来取名单。
这东西意义非同小可,段婉妆甚至不敢让如曼去送,心里担忧半路被劫,才主动约了嵇玄。
再抬眼看眼前这坚毅俊朗的男子,段婉妆的眼里有很深的执意和断然,口吻沉稳庄重:“东西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段婉妆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嵇玄多次救了她的性命,次次带着她脱离险境,对她的真情实意她全都看得明明白白,心中的暖意也不假。
但唯有一事,段婉妆不打算让步。
嵇玄望着她认真的眸子,也端起了正经的态度,对视的眼眸里没有半分轻视,对段婉妆十分尊重:“你说。”
“我希望你,不要复朝。”
段婉妆悠悠开口,眼里是决然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