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栩栩。
高衍城松开了抓住她头发的手,狠狠捂住了许暖白的嘴,掩去了她喊疼的声音,连同喘息一起。
力道却没变。
“唔……唔……”
许暖白想要出声,口鼻被捂的严严实实,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挣扎着发出一声单音。
压着她口鼻力道又大了些,让她连喘息都困难。
耳边是男人惯常低沉的声音,带着与粗暴完全不匹配的温柔,“我处理点事,下午去探班,晚上接你去吃饭,乖。”
这样沉稳,这样冷静,仿若此刻陷入疯狂的人不是他。
也对。
快要失去意识时,许暖白想着,陷入疯狂的人从来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
他只是高高在上的高先生,能够完全掌控她身体喜怒哀乐的,她的主人。
许暖白她自己都不知道跪了多久,再醒来时,她端正的躺在房间的沙发上,脏衣服已经被换下来了,身体也被清理过,此刻盖在身上的是高衍城的大衣。
偌大的套房中早已经没有了高衍城的影子。
从门外传来敲门声。
全身都快要散架了,头脑昏昏沉沉,在这一间开足了暖气的房间中,许暖白却隐约浑身发冷。
她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穿上拖鞋,却发现已经没有了衣服,只得披上高衍城留下的外套,一瘸一拐的过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高衍城的助理。
他的手中捧着几件衣服,其中一件明显是她拍戏时需要的纯白色连衣裙,明显是新买的,还带着吊牌。
至于另外几件……
助理似乎看出来了许暖白此刻的疑惑,板着脸解释,“外套、加绒打底和厚袜子都是高先生吩咐我送过来的,他不想看见小姐您只穿一件连衣裙在外面晃悠。”
助理顿了顿,“此外,高先生还让我转告您,角色的事情,您不要想了。”
许暖白的脸色白了白,但还是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她重新关上门,却没有立刻换上衣服,而是小心的在地板上摸索,直到从房间的办公桌下面摸出一小瓶白色药片,刚刚想要吃下去,她的手机震了起来。
许暖白吓了一跳,药片直接滚落在地面上,她有些懊恼,滑开手机。
只是一条社会新闻,周家继承人因为醉酒与人打架斗殴进了医院。
周家继承人是周栩栩的哥哥。
许暖白锁定屏幕,却低敛眉眼,在原地坐了许久。
起身时,她将原本要放进嘴里的白色药片清扫干净,扔进垃圾桶,重新从自己的包中翻找,翻出来另外一瓶黄色药片,犹豫了一下,倒出来,一口吞掉。
然后脱了高衍城的外套,光|裸着走到浴室,接一盆凉水,迎头浇下。
冰冷以摧枯拉朽之势侵入皮肤,渗入骨缝,许暖白咬着颤抖的牙齿,将盆扔到一边去。
再回到片场时,她成为了全场工作人员的焦点,每个干活的人都停了手中的事项,好奇的盯着她,这个上午才被赶出剧组的人,下午又重新出现在了剧组。
听说是导演说了情。
导演此刻正站在周栩栩的面前,腆着脸打商量,“周小姐,是这样,许暖白非常适合这个角色,而且拍摄进程已经过半,现在要是砍掉她的戏,只怕……”
周栩栩环胸抱臂,一脸不耐烦,身边的小助理狐假虎威,“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什么人都能来给我们周姐搭戏么?”
“是是是,没有问过周小姐的意思,确实是我们考虑的不周,但您看,要不要在给她一个机会,要是她不合适,我们立刻让她滚蛋?”
周栩栩下颌上扬,打眼扫去,恰好看到了刚刚从休息室的方向走过来的许暖白,外面穿着一件厚实的外套,隐隐能够看到内里还是那件纯白色连衣裙——
——不对,连衣裙是新的,领口全然没有茶渍。
此刻许暖白早已经用妆容掩盖掉了苍白的肤色,精致可人的样子,走路依旧一瘸一拐,似是在极力忍受某种不舒服。
电光火石间,周栩栩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微微笑着,靠近导演,“你们看过这个许暖白试镜的资料,我却没看过,对她一个新人确实不怎么放心,我相信你们也希望拍出有质量的好片子吧?”
导演的唇角动了动。
“都说床|戏很能检验一个演员的水平,不如现场来一段,也好让我能够了解她演戏的方式,对戏才能更加顺畅。”
现场无人应她。
她索性转向高衍城,言笑晏晏。
“衍城,你说这个方法怎么样?”
高衍城淡笑,不置可否,只打趣,“你倒是主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