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衍城的神情讳莫如深。
“你选哪个?”
许暖白暗忖。
高衍城明面上给了她两条路,实际上从一开始只有一条,要么按照高衍城的要求,以佣人的身份住进本家。
要么……
她不能离开高衍城,至少现在不能。
在高衍城身边能够得到的资源,是她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得到的,更何况她这个身体已经对高衍城成了瘾。
那东西是烟、是毒,是她长久昏暗生活中的一点精神慰藉。
她戒不掉。
许暖白一狠心。
抬着头,对高衍城做出最谦卑的样子来,“我明天……就把我的东西搬过来。”
高衍城的脚踩着许暖白的腿根,碾了碾。
她蜷缩在地面上,手臂环住高衍城的大腿,柔若无骨的往上攀,攀到高衍城的腰上,小心翼翼的将螓首靠上去。
她抬头,眸光盈盈,似有水痕波澜,七分是刚刚哭过,三分刻意为之。
高衍城却不为所动。
他低头,伸手,用手心盖住了许暖白的眼睛。
“你想继续跟我,也不是不可以。”高衍城今天仿佛是铁了心,“还记得那天在医院打你那40下么?”
“其中30下都没有打在正地上。”
许暖白的脸色本就偏白,听了高衍城这话,心里咯噔一声。
高衍城声音轻柔,却没有意思放水的意思,“你要是能熬过那三十下,今天我就依旧收你。”
许暖白的手指紧了紧。
高衍城才真真是心狠的人,对她尤其心狠。
许暖白在黑暗中犹豫了三秒,在第四秒,明显感觉到高衍城要离开,手臂徒然收紧。
“好,我答应。”
一瞬间,许暖白想着,大概在未来的几天之内,她都不可能好好走路了。
亦步亦趋的跟在高衍城的身后,站在暗室的门前,许暖白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高衍城在暗室中转了一圈,朝许暖白扔过来一样东西,那东西砸在了她的手心上,引得她手指一动。
粗绳。
许暖白的神色暗了暗。
她按照高衍城的要求,放下了披在身上的大衣,露出光洁姣好的背脊,跪在椅子上,忽而转了个身,微微仰倒,自己掰开了膝盖。
“可以了,先生。”
许暖白难堪的别过头,声音是颤抖的。
高衍城的手上握着钢尺,凌空而落,。
她的眼前发黑。
比上次更疼。
上一次是在全然没有用过的情况下,与今日不同,今日在车上,她刚刚被高衍城狠狠折腾过。
许是许暖白哑着的嗓子太难听,高衍城在房间中转了一圈,找出来一块海绵,塞进了她的嘴里。
教训却依旧没有停。
没有任何怜惜,许暖白的嘴被堵着,泪水灌了满脸,叫都叫不出来,冷汗遍布额角,那里有青筋绷着。
从高衍城下手的第一下开始绷着。
死去活来,活去死来。
莫过于此。
十下后,高衍城停了,撇下了钢尺。
许暖白的大腿控制不住的颤抖,嘴里咬着的海绵上满是牙印,取下来时,有一处甚至被咬穿了半面,露出一个洞。
他盯着海绵上的破洞许久。
扶着许暖白从椅子上下来。
许暖白疼的站不住,脚一软,差点摊到在地面上,幸而被高衍城从身后接住。
许暖白动也不动的靠在高衍城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
“先生,您消气了么?”
高衍城身体一僵。
最终还是轻轻的笑了,抬起许暖白的下颌,轻盈的在她的额角上印上一吻,叹息一声。
“少气我一点,你就能少吃点着苦头。”
“你还是不够聪明。”
许暖白摇着头,将人往高衍城的怀里埋,身体上受过的疼痛,在高衍城的身上捻熄,她不断的呼吸高衍城身上男士沐浴液的味道。
“先生,我之前说的是没有错的的。”许暖白身体上还是疼,她动都动不了。
“但是我少说了后面一句。”
“我离不开先生,先生也离不开我。”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高衍城顿觉有趣,揽着怀中绵软不成一线的腰围,盯着许暖白尽管哭的通红却依旧精致的脸,尤其是那双明亮的双眼。
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那你是周瑜还是黄盖?”
许暖白抿着唇角,摇着头,“我既不是周瑜,也不是黄盖,我只是高先生手中的风筝。”
她的神情极为极认真。
“高先生肯稍微放点绳线,我便能够飞的高一些;高先生若是不肯放线,我便只能到达树枝的高度,再也不能飞远。”
“只要这根线还牵在高先生的手里,不论不论如何,我都会回到高先生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