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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读文学 > 合法违章 > 12、共存。

12、共存。

风堂躺床上差点没笑死。

岑七一说要踢人,风堂就说,嗳,这我兄弟。封路凛的微信名也改成了“风堂的”,群里人都以为是他哪个情人,便作罢了。

风堂盯着微信群,头有点痛。

以前柳历珠拉他进过一个工作群,里面的人明明成天成月不讲话,偶尔柳历珠发个“大拇指/”,他们就在下边儿利索地回“董事长好”、“柳董辛苦”。

有谁发条长语音,下面也回“说得好”,“鼓掌/”,风堂想了会儿,估计都没人点开听。

还有个高中同学群,风堂本来觉得自己还小,结果每次点开看,才意识到自己毕业了。因为所有人都在讲一些浑浑噩噩的话,大家都看起来混得非常不错。红包发得越大越得劲儿。

风堂骨子里太好自由,有一天终于受不了了,要贺情把自己踢了。贺情是个缺心眼的,一踢了之。有同学心细,看到人少了,圈贺情问谁退啦

贺情答:我踢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出来问怎么了,贺情打电话求救,风堂说:就说决裂了。

贺情一听,竖起大拇指,也不知是夸还是损,说,不愧是江湖人称“风过无痕”。

风堂说,其实我是个情种。

早上太累,他睡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等到柳历珠下班回来,切好水果等待批`斗,结果当妈的看他没什么事儿,教育一番便上楼休息去了。

风堂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抓起平板电脑就趴沙发上看视频,一点开,页面还是之前自己下的g`v。

屏幕上一个大白屁股,旁边是月光蓝的床单。攻系着领带,腰腹弧度好看,正对镜头……

风堂不知道为什么,对着攻就有点来劲,慌不择路,到处找耳机,茶几都快翻遍了没找到,钻进卧室外放,直接拉到关键时刻。

他目不转睛地看,一看清楚攻的脸,忽然又没了兴致。这根本不是他喜欢的长相,受也不是,太白太软,不够阳刚。

他几乎倒吸一口冷气,之前喜欢的就是这一款,什么时候会不得劲的

风堂深知大事不妙,立刻打电话给贺情:“晚上出来嗨!”

贺情在那边迷迷糊糊,握拳大喊:“走你!”

时间一过十一点,风堂给封路凛发了句“晚安”,抄起手机,车钥匙都不带,决定今晚一醉方休,找点刺激。

夜晚的护城河边依旧热闹,风堂许久没来,看贺情今天开了个安分的小车,不太习惯。

贺情猫在驾驶位上,还没来过这家新的酒吧,神神秘秘地问:“今晚有裸`男跳舞吗”

“没有,”风堂笑得恶劣,“我们划拳吧,谁输了谁脱光上衣,一起进去。”

贺情一愣:“我操你怎么这样的”

“玩不玩,玩不玩!我太压抑了,性`压抑你知道吗,会憋坏的。”

风堂继续说:“你不玩,我就告诉应与将,你……”

贺情立刻说:“我玩!”

风堂就知道贺情今晚来肯定是因为他男人出差了,简直快乐死了。

两个人在车里一划拳,风堂脸都绿掉。

这他妈一失足成半裸恨,贺情居然会出剪刀了。得自己脱。

风堂胆大,向来玩得起输得起,二话不说抓住衣摆就要脱,贺情伸胳膊扯他:“你别在车里脱啊,滚出去……”

风堂拉开车门就蹿出去,把衣服脱了,倒春寒的风冷得他浑身发抖。他一侧身,腰都还有封路凛早晨留下的指痕,情`色而艳丽。

他的身材很不错,相对贺情要更有肌肉,没那么白,相对封路凛又略显单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最贴切不过。弯腰时见不到赘肉,手臂修长,连腰腹紧绷的弧度都好看得像被夜色修饰过。

贺情看他风骚劲,想起高中他们仨在操场“裸奔”,一路跟着风堂追进去,拿外套给他盖。

风堂不以为意,老子今晚一定全场最骚。

酒吧长廊装潢有趣,门口全是一水儿的玻璃雕塑,进到内里就是泳池,池内吊顶打出蓝绿灯光,交织于风堂身体上,映成少见的普鲁士蓝。

场内没穿上衣的男人大概四五个,除了风堂有两个都是在台上跳舞的。劲爆气氛十分浓厚,右边被隔开一道屏障,里面就是坐着喝酒的卡座,没那么闹腾。

风堂胆大,也胆大在今晚有熟人等着一起玩,才敢带贺情来这种“虎狼之地”。

“你骚够劲儿没”贺情边追边骂,“你真挺能啊”

“来酒吧了,我还装什么清纯”

风堂把衬衫慢条斯理地披上,他能感觉到周围一圈男人都在盯他,想起小关儿,小南河,自嘲地笑笑,“生活无趣,总得自己找点刺激嘛。”

风堂今儿来的还不是一般的地界,算是高档清吧,门口豪车停一排都没人拉警戒线那种。听说是谁才投资的,可以玩得特别开。总之前段时间开业,还请了网红来站台子,紧挨着五星情`趣酒店,开房还送道具。

“坐吧,我去给你点饮料……”风堂话还没说完,猛地一抬头,瞅到一个人。

晃眼间他以为他情窦开得过于猛烈,都出现幻觉了。

男人穿了件衬衫,披着大外套,面前摆好干邑,指间夹根罗布图雪茄,将面孔隐入了白雾里。

今晚的封路凛没穿警服。

明明隔得不近,风堂都像已闻到那股豆蔻皮革味。

风堂下意识转过身去,盯着随意一个方向,愣愣地说:“说了晚安还能在酒吧遇到,我靠。”

今天的dj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老板的亲戚,没有放酒吧该放的歌,倒是开始放两位港台歌手的情歌。点开酷狗时,满酒吧的“hello酷狗”惹得满堂大笑,风堂也跟着傻笑几下。

没劲儿啊。

贺情光顾着喝饮料,跟桌上的新朋友交谈甚欢,时不时瞟风堂:“你看什么呢”

“穿羊毛衫的男孩子真的太可爱了,”风堂随口说道,“如果没有起球的话。”

他盯着一个穿羊毛衫的男孩儿看了许久,只见背影还挺……

一转过来,是南河。

风堂迅速扭头,已来不及了,南河端着酒杯走过来,大喊一声:“堂哥!”

风堂还没缓过劲儿来,封路凛也从那边走过来,直接挡在风堂面前。

“堂哥堂哥,喊得跟你家亲戚似的,”封路凛脱了衣服披他身上,皱眉道:“你谁啊”

“我是他前男友,我……”

南河说了一半感觉不对,封路凛气笑了:“我是他现男友,怎么着,需要认识吗”

风堂捂脸找地儿想逃,这都是什么事啊!

封路凛脸色已经很不好了,风堂瞧一眼贺情,那没心没肺的小崽子正在偷偷看这边,没打算插手这事儿。

南河气结,直接掏一张房卡要塞风堂手里,封路凛也给截了:“正愁今天我们俩没定着房间,谢谢你啊。”

风堂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封路凛也跟上去。

绕到人少些的地方,风堂焦虑起来,封路凛摸了根烟递给他。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斜睨风堂,说:“那个男孩儿看着不过二十岁……你几岁开始玩的”

风堂心里有点钝痛,嘴上压根不肯服输,说:“玩什么玩我正经谈恋爱。十六……”

封路凛眼神深邃至极,伸手取风堂咬着的烟,自己叼上了。

嘴唇上一股濡湿感。烟草味抵挡了两个人的一切。

“谈十六岁,断奶了吗就谈恋爱”

“谈情可以,谈恋爱就算了,”风堂很认真,“都是大男人,各玩各,轻松。”

封路凛寒声道:“你真的以为,谈情就够了”

风堂能闻到封路凛身上一股致命的檀香。

至少是能够要他的命。

气味很淡,稍微靠近些便钻进鼻息间,根本不同于他曾经闻过的所有男人。

他印象中的封路凛一向是阳刚而炙热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脱下警服如此色`气,半边面庞都藏匿在人潮的声色犬马中。

表面情`色浓烈,身上却是一股禁`欲的檀香之气。

他喉咙发痒,口渴,慢慢开口:“封警官……”

封路凛抬眼:“我现在是便衣。”

风堂笑了:“便衣禽兽。”

封路凛勾唇,面上似笑非笑:“衣服脱掉我就是禽兽了。”

“露馅儿了警官,”

风堂伸手,指尖挑开他的衣摆,一只发凉的手拨起裤边,笑着说,“你皮带还他妈是警用的。”

封路凛说话的声音已有些稳不住:“让我禽兽一下你就真成警嫂了。”

见风堂没正面回答,封路凛沉不住气了:“风堂,你刚为什么脱衣服不就是骚给别人看么怎么我一来又把衣服穿上了我和别人不一样”

风堂摇摇头,没说话。封路凛盯着他,非常想问,保护他是出于什么心态你心里有谁了

但是他不能暴露夏三儿,憋得难受至极。

沉默过后,风堂笑说:“我是top,你也是吧”

封路凛答:“嗯。”

风堂很爽快:“撞号了。”

他说完,封路凛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沉下声音道:“我可以为你做受啊。”

我靠……真的骚不过。

风堂喉头一哽,眼睛像进了沙子,有些痒,伸手一揉便发了红:“封路凛……你不要再跟我开玩笑了。”

他觉得自己这回真的玩不起了。

见招拆招过得太累,他又怕付出真心,赶紧掐断火苗了事儿。阳关道和独木桥谁都可以走,他宁愿把阳关道让给封路凛。

别互相招惹了。

他眼底不自控地泛酸,风堂揉揉眼,揉得眼内通红,咬牙喊痒,转身叨叨着说,要去找贺情买点眼药水……

今天不是黄道吉日,玩什么玩啊,回家了。

封路凛突然出手,猛地捉他手腕,力度极大,活生生把人拽稳。

“谁跟你开玩笑。市里圈内谁不认识你万草丛中一点红,”

他说完,用手指去摸风堂的嘴唇,重复道,“一点红。”

风堂只是喘气。

“深夜不是你脆弱的理由,风堂。”

封路凛讲话声音很慢,“但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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