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小’的哥哥
谢汀听见这不要脸的问话,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而是神游回了那天的游乐场,她贱兮兮地对着那个男人比小手指:“你好小哦。”
啊……还怪遗憾的,好想看看那个男人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
谢汀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
应辞许:“”
谢汀别开脸不看他,含含糊糊地自言自语:“哦,再小也不能比游乐场那个唇膏男小吧……”
应辞许:“……”
如果谢汀现在转头,她立刻就能满足心愿,看到那个男人的脸色有多难看了呢。
当场馆一瞬陷入黑暗,少女们的尖叫音浪刹那冲破云霄,舞台上幕布缓缓拉开,音乐高亢涌入耳膜,表演正式开始。
万众瞩目下,站在中心位的季朗风从天而降,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孔令人声嘶力竭为他欢呼,而谢汀,却在这嘈杂疯狂的环境里,安静至沉默。
她只抬头看了一眼。
镜头聚焦在季朗风身上,所有人都好似成了他的陪衬,舞台上耀眼自信的年轻男孩,眼下一颗绝美泪痣令人目眩神迷。
尖叫声电钻般一声声重重楔入谢汀脑中,像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里面盛满了沸腾的液体,只有她是冷冰冰顽石一块,竟毫无动容之感。这一瞬她忽然觉得这样冷静的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一个局外人。
……所以真搞不懂她之前为什么要执着于来看这场演唱会。所谓告别嗤。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这样矫情吧。
谢汀嘴角掀起一个寡淡的笑,顿觉意兴阑珊。
“啧,”不耐烦的声音,“吵死了。”
谢汀偏头看了一眼。
哦,差点忘了,这里还有另一个局外人。
应辞许眉心攒起,长手长脚被束缚着一般困在这狭小的座位里,半躺不躺地微垂着头,一副烦躁不堪的模样。
……看着明显比她更加不适的人,不知为何谢汀心里得到了一丝微妙的安慰。
刚才两人的斗嘴已经在这沸腾的场馆里蒸发殆尽,这时候她忽然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是啊,简直吵死了。
她手肘微抬,撞了下他的手臂:“喂,祝辞。”
应辞许蹙着眉不耐烦,懒懒答话:“做什么。”
“我有耳塞。”谢汀右手撑着下巴,微微凑过去向他喊话,“你要不要”
应辞许顿了顿,掀起眼皮瞥她一眼:“你用过吗”
“……”谢汀气结,“有新的好不好!狗咬吕洞宾。”
她往日睡眠不好,有时候拍戏又总是日夜颠倒,所以总随身带着这些助眠的小玩意儿。
应辞许这才纡尊降贵地伸手接过,两人分了耳塞,以同样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的躺尸。
片刻,舞台结束,开始了互动环节,台上热火朝天的玩起了游戏。
谢汀简直无聊透顶,但他们的座位实在是中心区最好的位置,也恰好被人潮紧紧包裹着,这时候起身离开,实在有些大动干戈。
……忍一忍好了,她摸出手机刷微博,余光里瞥见隔壁的男人也摸出了手机,然后熟练地再次点击b站。
谢汀:“……”
噩梦来袭,她果断打断他:“你又看”
应辞许摊手,下巴抬了抬示意台上:“我对那种弱智游戏没兴趣。”
“天天泡在鬼畜区也并不会显得你智商比较高呢。”谢汀觉得她这辈子的白眼或许都丢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那玩别的好了。”应辞许这一回倒是没有坚持,他大发慈悲地退出b站,顺手邀请她,“要一起吗”
谢汀眼睛看过去,他修长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图标里赫然写着:开心斗地主。
……有必要这么..丝吗
然后她说:“玩。”
于是一人一局斗地主大战三百回合,其间包括无数次刻薄毒舌互相diss翻白眼,直到理智丧失将要大打出手扯头花的时候,这场冗长而无聊的演唱会终于结束了。
散场时两人都松了口气,再不结束谢汀觉得他和这个男人估计要当场摔跤决一死战了。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难得真诚地说:“一个充满脏话的夜晚,感谢你拯救了我的无聊。”
应辞许随即站起来,垂首轻飘飘看她一眼:“只有你一个人在说脏话,贺小姐。”
妈的。不用脏字就把人毒的口吐白沫两腿一蹬很厉害吗
好的确实很厉害,谢汀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应辞许懒洋洋跟上,然后被她扎起来的马尾糊了一脸。
……还他妈是有点疼的。
应辞许垂眸,微弱灯光下,他目光滚过她颈间瓷白,因为场馆太热,她后颈细碎的黑发被溻的微湿,温柔地附在纤巧曲线上,那一小片肌肤白得扎人眼。
……以及那淡的已经难以捉摸的奶油梅子味,还是一瞬间占领了他的鼻腔。
操。
应辞许目光越过涌动人潮,长腿一迈,越过谢汀,走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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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是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人潮涌动,谢汀被挤得暴躁不堪,整个人像是腾空了,被人驾着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祝辞。”她喊了一声,艰难地扭过头,身后却是一张陌生女孩的脸孔,有些狐疑地与她对视。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