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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柳如是的初恋

柳如是生于万历四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618年,因为家贫,幼年不幸,十岁就被掠卖到吴江,被盛泽归家院的名妓徐佛收为养女,柳如是因为聪明伶俐,徐佛教她了很多技艺和技巧。

当然,徐佛也教会了她如何取悦男人:在社会上成功的男人,大都花心,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如果仅是肉体上的欢愉,是留不住男人的。留住男人,要靠才艺,留住他们的心,要靠琴棋书画,有精神上跟他们沟通的能力。有一点,你要牢记,不要让男人得到你的身体,这是勾住男人魂的手段。

柳如是很聪明,苦学各种技艺,四年下来,她的琴棋书画日益精湛,可惜她没有记住徐佛教她的最后一句话。或者说,身不由己。

1632年,十四岁的柳如是,身体和情窦初开,像一朵待开的花蕾,虽然身在勾栏,却还向往着纯真的爱情。

不过,到了十四岁,在古代也就到了出道的年纪。徐佛养了她四年,最终给她选了个人家,苏州吴江的周府。

周府的主人,是吴江故相周道登,这时已经年过花甲,辞官在家。

周道登这个人,出身名门,据说是宋朝理学的鼻祖周敦颐的后裔。他说起来也算是三朝元老——在万历二十六年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进入翰林院;天启元年升至礼部左侍郎;崇祯初年复起,任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

有句老话,叫“运气来了门槛都档不住”,这句话用在周道登入阁为相这件事再合适不过。当时崇祯皇帝即位,诛杀了魏忠贤等阉党,他十分讨厌当时的内阁大学士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李国普,因为他们都曾讨好过魏忠贤,人品和能力也一般,于是要换掉他们。

为了重建内阁,崇祯让大臣们推荐十个能力和人品都优秀的宰相候选人,老好人周道登位列其中。

崇祯皇帝抓阄,第一次抓的结果是钱龙锡,次李标、来宗道、杨景辰四人。崇祯不满意,接着又抽了一次,这一次,周道登、刘鸿训被抽中。

周道登已经是三朝元老,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他给崇祯皇帝提出三条建议:“一曰守祖制,二曰秉虚公,三曰责实效。”崇祯皇帝很高兴,全部予以接纳,便让他任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

但崇祯没想到,这位周道登,无论做官还是做事,都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能迈半步绝不迈一步,想安稳退休了。要知道,在大明当官,官越大,风险越高,想一想被崇祯杀掉的高官就知道。

周道登想安稳退休,得过且过,自然和一心想中兴大明的崇祯皇帝格格不入。

某日朝会,崇祯皇帝和他讨论政事,顺口问道:“近来诸臣奏疏中,总有‘情面’两字。何谓情面?”

周道登不学无术,来了个绕口令:“情面者,面情之谓也。”

周道登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木讷。有次朝会,皇帝正和满朝文武正在讨论国家大事。周道登脑子走神,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就地笑了出来。

崇祯皇帝眼睛尖,问他为什么笑。周道登一时语塞,不回答也不解释,像根旗杆似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崇祯拿他没办法,就没有追究。朝会结束,首辅钱龙锡责备他身为礼部尚书,不该在朝堂上发笑,有失礼仪。谁知他却说已经笑了,还能怎么样

周道登尸位素餐,整天庸庸碌碌,得过且过,因为怕惹祸上身不想有所作为,引起崇祯皇帝和一些大臣不满。

崇祯皇帝杀了袁崇焕等人之后,周道登觉得自己年纪也大了,崇祯皇帝没下命令,他就主动辞职回到吴江故里了。

柳如是初为周府妇人侍婢,得到周老夫人欢心。周道登见她聪明伶俐,也十分喜欢柳如是,常把她抱于膝上,教她读诗学文,还强行娶她当了小妾。

可惜的是,周道登老夫聊发少年狂,娶了柳如是不久,就纵欲过度,暴毙了。

周道登其他小妾本来就看柳如是不顺眼,老爷一死,便对柳如是群起而攻之,柳如是差一点被害死,幸好周老夫人保全,把她救了,不过,周府已经容不下柳如是,便又把她卖于娼家。

于是,在1632年这一年,14岁的柳如是流落松江,改了旧名,自号“影怜”,表浊世自怜意,她还常穿着儒服男装,文与诸人纵谈时势、和诗唱歌,趁机也在寻求自己的归宿。

这时候的柳如是,依然相信爱情,柳如是目光炯炯,她压倒一切的心愿,便是嫁个意中人。

十五岁那年,少女柳如是遇到了第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李待问,也叫李雯。

李待问与柳如是成了师徒关系,教她书法。

柳如是的书法非常有大家气派,没有女子书法的那种阴柔,反而凝重,是李待问一手培养的。

但是李待问家有妻妾,柳如是只能当李待问的地下情人。

李待问又并没有柳如是那般敢爱敢恨,两人的感情最终无疾而终。

柳如是对李待问很失望,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心动的原因,柳如是还是把他排在了第二位——后来柳如是亲口说过:“我最爱的人是陈子龙;排在第二位的叫李待问……排在第七位的是宋征舆。他们三个都是才貌双全,并称‘云间三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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