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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秀芬闻言看向文泽才,文泽才也抬眼看着对方,最后回道,“阿公,给我半天时间考虑一下。”

不是小事,他得和自己的伴侣商量着来。

阿公连连点头,“应当的应当的。”

说着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赵大飞去门口看了眼,发现没人偷听后才折回去,“师傅,阿南那小娃子确实可怜,可咱们也不能意气用事,这收养一个孩子,可不是简单给口饭吃就完了。”

文泽才点头,“我明白,秀芬,你怎么想的”

田秀芬抿了抿唇,“那孩子挺好的,也很听话,咱们现在的日子也说不上多差”

做了母亲后,看着阿南那样的孩子,她真的不忍心。

陈云红握住田秀芬的手,“可得想清楚了,以后你们还有会孩子,那时候阿南怎么处”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对待亲子和养子肯定会有所不同。

阿南本就是个早熟敏感的孩子。

文泽才起身,“说起来那孩子与我确实有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原本空无的父母宫位置便升起来了。”

天赐的孩子。

田秀芬抱住晓晓,一脸认真,“我不会亏待他的,我会一视同仁,文哥,咱们收养阿南吧。”

这个决定才做出来三天,阿南的阿公便去世了,既然收养了阿南,那文泽才夫妇就算是阿公的干儿子干女儿,所以阿公的丧事是他们主办的。

阿南比晓晓大两岁,文泽才给他取名为文天南,是晓晓的大哥。

阿南恭恭敬敬地向文泽才和田秀芬扣了头,敬了茶,过了礼后便成了他们文家的孩子了。

晓晓虽然不懂为什么阿南成了自己的哥哥,但是她很高兴,恨不得天天和阿南一起玩儿。

文泽才送晓晓去学校的时候将阿南也带上了,他还没上过学,所以即使毕晓晓大,也得去一年级读书。

好在虽然晚去了一个多月,也能赶上进度,一年级后半学期还会复习的。

阿公夫妇死了,他们所住的小屋子也空出来了,因为有些潮湿,所以租也租不出去,卖的话文泽才又觉得会亏。

“干脆整改出来,给你们算命用。”

文泽才想了想去征求了阿南的意见,“您是我爹,您说了算。”

阿南非常信任文泽才。

于是文泽才从摆地摊算命到了开算命铺子的人生里程。

周卫国确实有些嫉妒了,不过他即使嫉妒了,也不会说。

富国祥第三次过来的时候便是他请文泽才算八字的时候。

“这是我对象的八字,这是我的八字,劳烦大师算一算。”

这测八字是定亲前的流程。

“水土之相,大和。”

文泽才将测相写下递给富国祥,富国祥笑眯眯地收下,“到时候还请文大师来喝杯喜酒。”

“会的,”文泽才也笑着。

毕长林和汪军涛以及杨永胜得知文泽才开了算命铺子后,纷纷趁着周末过来送贺礼,文泽才一一收下,田秀芬和陈云红做了一桌好菜招待他们,直到天黑了他们才离开。

“辛苦了,”文泽才真心道。

“这有什么,”田秀芬与陈云红纷纷一笑,赵大飞却不客气,“师傅真觉得她们辛苦不如发点零用钱”

“大飞”

陈云红赶忙瞪着赵大飞。

“这主意不错,”文泽才点头,看向田秀芬,“那就一人六块,双十二吉利。”

钱都在田秀芬手里,文泽才只需要说数字,她自己取出来就是了。

陈云红的六块钱刚到手,赵大飞便凑过去,“咳咳,这钱也算是我讨来的,能不能给我三块”

陈云红眯起双眼,“你拿钱来做什么”

“咳咳,这不是男人在外面没点钱在身上,显得小家子气。”

赵大飞的话音刚落,文泽才叫道,“大飞,你可别去赌钱。”

陈云红一听直接将钱揣进兜里,转身跟着田秀芬一人牵着一个孩子往家那边走。

“哎媳妇”

赵大飞伸出尔康手,一脸哀怨地回头看着文泽才,“师傅,我不是去赌钱。”

“我知道,”文泽才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就想和老巷口那边的混子打招呼吗大飞,那些人可不像镇上的混子,接了钱就能办事,他们只会盯着你兜里的钱,一次又一次地向你索要,别做傻事。”

被戳穿心思的赵大飞摸了摸鼻子,“我知道了。”

因为开了算命铺子,所以赵大飞难免想起那些混子会不会过来收钱,原本想来个先礼后兵,却没想文泽才说的那些。

他抚了抚胸口,跟着文泽才回家了。

结果还没到家,便看见袁老一脸急色,“文同志,赵同志啊,你们看见周同志没有”

周卫国

赵大飞想了想,“傍晚的时候看见他往西边的巷口去了。”

袁老一听赶忙往那边走,“我得去看看,他再晚也没等到这个时候。”

文泽才看着袁老担忧的背影,回头跟赵大飞说了句话,便跟上去了,“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袁老见文泽才跟上来,便将下午的事说给他听,“今天下午他收摊回来便有些不高兴,我也没问他,可正吃着饭呢,他突然说有人来了,还说如果有人找过来,一定不要说认识他,然后放下饭碗就跑了。”

“我原想着他晚上会回来的,可现在月亮都爬起来了,他还没回来,我实在是着急。”

说起来袁老现在对周卫国是越来越喜欢,恨不得收对方做自己的干儿子,可周卫国不常说话,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西巷口出去是一片荒林,听说这里以前是枪毙犯人的地儿,所以很阴森,文泽才手里拿着手电筒四处查看,袁老也叫着,“周卫国周卫国”

黑漆漆的,除了文泽才和袁老手里的光根本就看不见其它东西,这地方确实阴森得很,文泽才想了想后问道,“袁叔,你身上有没有周卫国的东西”

刚问完他又觉得白问了,身为算命师,打小就得谨记不能将自己的东西随手给别人。

可袁叔却从怀里拿出一道符,“这是他给我的,我老了眼睛也不行,走路的时候没注意就会被石子儿绊倒,自从戴了这东西后便没摔过。”

文泽才一惊,周卫国居然对袁老这么好

他接过符捏了捏,里面有周卫国的头发,他下了护身术。

文泽才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那符包上一点,然后便将符包扔在半空,袁老吓一跳,正要伸手去接,却见那符包居然没往下落,而是像鸟似的往前飞

袁老咽了咽口水,一把拉住文泽才就往来时的路跑,“快跑有鬼”

文泽才被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来个狗吃屎,他连忙使劲儿拉住袁老,“袁叔别怕,是我做的,走,跟上去看看。”

说完便跟着那符包走了,袁老想了想也跟上了。

符包并没有飞多久,文泽才接住落下来的符包,然后还给身后的袁老,“周卫国”

他叫道。

“我、我在这。”

虚弱的声音从竹子下方传来,文泽才与袁老忙将电筒照过去,只见周卫国胸膛处正淌着血,现在正一脸苍白的靠在土坎上。

文泽才赶忙将手里的交给袁老,自己下去将周卫国扶起来,“能走吗”

“能。”

周卫国喘气道。

“袁叔,您走后面给我们打光,”文泽才说着,便扶住周卫国往他们家走,袁叔家里还有几个租客,回去也不方便。

赵大飞开院门的时候闻言血腥味吓一跳,好在文泽才反应快,“是周同志受伤了,快去拿药箱。”

赵大飞连忙点头,冲着堂屋叫了一声,“媳妇烧些热水”

陈云红赶忙去了。

文泽才将周卫国放在偏房那间屋子,他用剪刀剪开周卫国胸前血淋淋的衣服,只见那胸口处有一刀刃缝,“被匕首伤到的”

“对。”

周卫国咬住牙,忍痛道。

田秀芬已经将晓晓和阿南带进房里了,赵大飞将伤药找出来递给文泽才,这些东西都是新的,原本是文泽才用来防意外,不想救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周卫国。

袁老看着就觉得痛,他现在又担心又着急,“到底是谁下这么重的手啊”

要是他们没找过去,周卫国指不定就死了

“袁叔,您先出去坐坐,”赵大飞见他情绪激动,连忙将人请了过去。

“周家的人”

文泽才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问道。

周卫国点头,“不是因为毕长林的事,是我之前自己惹上的,你不用担心。”

文泽才微微挑眉,这小子还挺傲,他手下一用力,满意地听见周卫国的痛呼。

“你是故意的”

周卫国咬牙切齿道。

“我不否认,”文泽才耸肩,周卫国见他脸皮如此之厚,居然找不到话反驳,一时间更加气急。

“不过只要你的长生灯没熄灭,他们就不会放过你,”长生灯是算命世家祠堂里摆放着的,每一个灯上都有家族子弟的名字,一旦长生灯熄灭,那就是那人死的时候。

周卫国闻言且冷笑,“我可没上周家的族谱,更没有那个机会在周家祠堂摆上长生灯。”

“既然这样,那不如我来给你说个亲。”

将伤口绑好的文泽才笑眯眯地转头看向他。

周卫国一脸警惕,“我年龄还小,不想结婚。”

“什么结婚”文泽才翻了个白眼,示意赵大飞给周卫国换衣服,“我说是父子之亲,你与袁叔也算是有缘分,不如认个干亲,改个姓,把你厌恶的周姓给摘掉。”

周卫国看着文泽才,眼眸深邃,“我会害了他。”

周家只要知道他没死,早晚都会找上门的。

“你可听过易容术”

文泽才坐下身,问道。

他们说的易容术可不是江湖人称的那种化妆术,而是命术中的一种改头换面的术。

周卫国撑起身,双眼紧盯着文泽才,“你会易容术那术可已经遗失了近两百年,你不是周家人,却精通相术与命术,你是文家后人”

赵大飞师傅本来就姓文啊,当然是文家后人。

文泽才面无表情,“不,我不是,你别冤枉我。”

赵大飞

周卫国冷笑,“明明姓文怎么会说自己不是文家后人再者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文家是算命世家的那个文家”

作者有话要说  文泽才让他死了算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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