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勋,不会错的,就是他。”
耶律斜轸一惊,“那个高丽人?”眉头一拧,只觉得很费解,那人不是冲着他来的吗,怎么会在杨琪的烧饼里下毒?
一瞬间,他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找不出一条最为合理的解释就是“灭口”。
杨琪被盯上了。
耶律斜轸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浑身散发着寒烈的气息。
原本还滔滔不绝的云翘,此时噤若寒蝉,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恨不得变成透明人。
耶律斜轸阴冷发狠的模样,像是要将谁撕成碎片。
此刻杨琪却幽怨的嗔道:“不用物极必反,还是会有人因为你盯上我。”
这个北院大王,惹来的仇恨值还真不小。
耶律斜轸脸色缓和,目光转暖,不由自主握上杨琪纤长的手指。
多年从军征伐,磨砺出了一对粗糙的手掌,每当被这双手触摸,杨琪的皮肤上总会留下很强烈的感觉。
“不过几个宵小之辈。”耶律斜轸握着杨琪的右手又揉又捏,并暗暗加了内劲。“琪琪不必怕……”
“你见我何时怕过?”
“既然不怕,那你为何想离开本王身边?”
“你有家有室,又何必将心思费在我身上?”杨琪淡淡勾了勾唇角。
云翘自动退到一旁,非礼勿听。
耶律斜轸薄唇微动,喃喃道:“你可曾……心悦过本王?”
杨琪默然,对耶律斜轸,怦然心动不是没有过,即便如此又如何?
她背负的太多,跟耶律斜轸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每当杨琪对耶律斜轸稍有心动,她都会强迫自己压抑下这份悸动。
心悦……
心悦他又如何?
这一刻他在身边,下一刻他就能够跑到其他女人身旁去。
杨琪苦笑一声,“耶律斜轸,内院之中,有那么多心悦你的女人,其实我与她们没什么不同,都是寻常人。即便没有我,你还是可以得到很多很多。还是我这里有与其他女人不一样的东西,是你想得到的?”
耶律斜轸若有所思了一番,他眼底的不解与挣扎难逃杨琪的法眼。
这个男人不懂“情”。
眼看天色不早,杨琪对失神的耶律斜轸道:“你要留下来一起用膳吗?”
不待耶律斜轸作答,蘅芜阁门口就有了热闹。
海夫人大摇大摆的来,却被蘅芜阁门口的侍卫拦住,于是不依不饶的大吵大闹起来。
“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别动我,我是来找大王的!”海夫人伸长了脖子喊道,“大王,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可是答应过我,今夜要在我那里过的!”
听到海夫人的声音,耶律斜轸回过神来,轻拍了一下杨琪的手背,“琪琪,本王就不留下来与你一起用膳了。”
“哦。”杨琪垂下眼帘,掩去眼底异样的波动。
这个男人太“多情”。
耶律斜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起身离开。
海夫人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朝杨琪丢去一个轻蔑的眼神,不过让她挫败的是,杨琪压根儿没将她放在眼里。
耶律斜轸与海夫人远远离去。
云翘摆好了膳,来请杨琪,“小姐,用膳了。”
杨琪幽幽的低叹一声,在这种时代别妄想男人会专情,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杨家儿郎……
“琪琪小姐,奴婢方才听阿九说,你在槃离居被那个叫桐叶的婢女刁难了?”
“一个小婢女还奈何不了我。”杨琪哼笑一声,“没人在背后给她撑腰,她不敢。”
“难不成是侧妃娘娘?”云翘深吸了一口气,明显不敢相信。
“我就奇怪了,才发生的事,那个婢女马上就去把耶律斜轸给搬来了,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会对主子的行踪了若指掌?”杨琪当时没有戳破,不过是想给某些人点面子。
她可不认为当时郑氏会是“赶巧”,才出现在槃离居的。
“小姐……”
云翘不禁同情起杨琪的遭遇,杨琪虽然得到了耶律斜轸的宠爱与大部分注意力,可她已经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件好事了。郑氏可以暗地里用手段给杨琪不自在,海夫人又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杨琪,时间长了,那还得了?
“云翘,日后行事小心些,可别在着了人家的道儿。”
“是,小姐。”
经过这一遭,云翘也算是长了记性。
用过了晚膳,杨琪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扛不住睡意的时候,才回屋睡觉。
云翘跟以往一样,伺候杨琪梳洗,正要去铺床的时候,她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床上的锦被里好像有东西——
云翘唯恐是自己看走了眼,“小姐,床上……床上好像有东西……”
杨琪正坐在镜前拆辫子,闻声后便摆弄着头发走过去瞧了两眼,果然见被子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什么东西?”杨琪胆子比较大,走过去将被子掀开。
看清了被子下压着的东西,她与云翘一同爆发出尖叫声——
“啊啊——”
被子底下竟藏了五条青蛇!
听到尖叫声,两名暗卫冲了进来,拔剑左挥右砍,三俩下将五条蛇接连斩断。
危机解除,云翘对暗卫恼怒道:“你们到底是怎么看着的,怎么会有蛇跑进来!”
她自然知道不是蛇自己跑进来的,肯定是有人故意使坏!
“属下该死!”暗卫跪地请罪。
杨琪平生最害怕的就是蛇,她吓得两脚发软,整个人瘫在地上,抱着头缩成了一团。
“小姐——”云翘去扶杨琪,明显察觉到杨琪浑身都在颤抖,“小姐,能不能站起来?”
当杨琪的双手从头上拿下,将毫无血色的脸孔暴露出来,云翘吓哭了。
谁都有害怕的东西,云翘知道杨琪最害怕蛇,每每杨琪发恶梦梦到蛇,都会在睡梦中奋力挣扎。
耶律斜轸问讯,很快赶来,见到床上一片狼藉,还来不及惊讶,心便揪起来。
“呜呜,大王——”云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杨琪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站也站不起来,“小姐被吓坏了!”
“琪琪——”耶律斜轸快步靠近。
杨琪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她紧抓着云翘的手笔,吃力的说:“带我走!”
云翘半抱着将她扶起,一来杨琪使不上力气,二来她的力气实在不够,还没帮杨琪完全站立起来,两人便双双摔成一团。
云翘也被吓到了,现在才觉得腿软。
耶律斜轸大步上前,将杨琪捞起来抱在怀里,仔细看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已经不省人事了。
一个特殊的日子,让多少人粗心大意。
蘅芜阁疏忽防范,让小人钻了空子。
耶律斜轸大怒,下令撤了集市,以后府前都不会再有热闹了。
他请了云柏为杨琪诊脉,除了杨琪本身很虚弱外,今夜又受到过度惊吓,精神不济,再加上旧疾,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
身子不爽,用药尚可治愈,心灵的创伤有怎是良药可以治愈的?
原本负责杨琪安全的两名暗卫跪在耶律斜轸身后,黑夜将耶律斜轸的身子衬得越发挺拔颀长。
“属下罪该万死!”
耶律斜轸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们何罪之有?”
“属下疏忽大意,让小人有机可乘!”
“属下万不该闯入小王妃的香闺!”
即便情有可原,耶律斜轸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在将他们安排到杨琪身边之前,他就约法三章,不能让别人碰杨琪一根手指头外,他们同样也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能越雷池半步。
违者,自剜双眼!
黑夜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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