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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船队已然出了清江府地界,依旧逆着江水,向京城的方向行去。而在这时,足足大醉了三日的秦伤,方才悠悠的醒了过来。
“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故为政在人……”
秦伤把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冷硬的船板上,定定的瞧着慕容白手捧书卷朗声诵读。见他语声稍歇,方才忍不住出声道:“你似乎很有学问。”
慕容白放下经卷,失笑道:“区区不才,自幼研读经书,至今已有二十余载,也颇识得几个字。”
秦伤目中一亮,翻身坐起道:“那你能不能教我识字?”
慕容白怔了一怔,略感意外的问道:“你真的没有读过书么?”
“老爹死得早,小时候没被饿死已是万幸,哪里还顾得上去读书识字?”秦伤不屑的撇了撇嘴,随即又有些鬼头鬼脑的笑道:“不过,有些字连在一起,我倒能认得出。”
说完,他便伸手取过慕容白的茶碗,用指尖沾了茶水,在船板上七扭八拐的写起了字来。
“道有三千六百门,人人各执一苗根,不知些子玄关窍,不在三千六百门。”
慕容白皱着眉头,勉强将那些猫抓一般的字迹辨认了出来,抬头看看秦伤,心中却是充满了惊疑。
“这几句话,你是从哪里看到的?”慕容白顺手抹掉船板上的字迹,不动声色的问道。
秦伤眨眨眼睛,随口胡诌道:“小时候碰到一位白胡子老头,我趁他不注意,从他身上顺出一本破书来,因此便从上面记得了一些语句。”
“那本书呢?”慕容白追问。
“出恭用掉了。”秦伤答的很是干脆。他自幼混迹市井,玩起狡狯来自然是熟极而流。
慕容白自是不信。但他只是目光烁烁的盯了秦伤半晌,便伸手从身边的书篓中翻出几本经书来,淡然道:“你想读书识字,那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些书籍你只管翻阅,不管你翻到哪里,我便将当页的经句诵读出来。你最终能够学到什么程度,便要看你的心思如何了。”
“修金几何?”秦伤满是惊喜,随即又想到自己其实身无分文,便又讪讪道:“待日后手头宽裕,一定会如数奉上。”
慕容白笑的有些高深莫测:“区区黄白之物,何必放在心上。此事只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呃~~”秦伤面露难色。
自古金钱易偿,人情难还,这个道理秦伤自然懂得。更何况他已隐隐察觉,面前这位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似乎也不是什么寻常角色,欠下他的人情债,将来恐怕不是那么好还的。
慕容白见他神色犹豫,慨然叹道:“秦兄忒也谨慎了些。既然如此,那么之前的提议作罢,我便只当交了秦兄这个朋友罢。”
见他如此一说,秦伤反倒有些挂不住脸面,赶紧起身执弟子之礼道:“先生授业之情,在下是绝不敢忘记的。日后若有机会,定当补报先生。”
慕容白摆了摆手,不再多言,只是向着秦伤身边的书卷指了一指。秦伤会意,忙不迭捧起一册书卷轻轻的翻开,目光刚刚落在开篇的字迹上,慕容白的口中便已传出了清朗的诵书声。
“凡奉者当心,提者当带。执天子之器则上衡,国君则平衡,大夫则绥之,士则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