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幽幽开口,“灵罗山欠你多少?”
“共计三千七百九十二两,四厘。”
邓赤城恭恭敬敬道:“账簿里都有记录,每一笔我都复审校验了一遍,如若沈姑娘不信,可以重新校对……”
“不必了。”
徐囿打断了邓赤城的话语,他挥了挥手,平静道:“一共四千两银,靖儿,取银票给这位邓先生。”
四千两银,对于徐囿这样的修行者而言,不算什么。
凡俗的财富,对他们意义不大。
“多谢徐大人,多谢沈姑娘。”
自从谢玄衣开口之后,邓赤城的脊梁便挺得笔直。
他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
但接过银票之时,手指还是止不住颤抖。
……
……
“谢公子,实在太感谢了。”
酒宴结束,徐囿给邓府一行人安排了府邸过夜……
回去路上,邓赤城声音带着酒气,不止一次道谢。
谢玄衣笑道:“欠你钱的是灵罗山,还你钱的是徐囿,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谢我做什么?”
“我邓赤城只是老了,不是傻了。”
邓赤城诚恳道:“您若是不开口,灵罗山的那些钱,恐怕我一辈子都要不回来。”
“知道就好。”
邓白漪嗔道:“一些碎银,至于你惦记这么久吗?”
“人是英雄财是胆,你跟了谢公子,以后行走江湖,不需要花销?”
邓赤城无奈道:“别的不提,皇城一套二进院子,最差也要三四千两银,咱家在北郡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一共才攒了多少?你出手阔绰,一转眼没看住,就把半壁家产送出去了,我不厚着脸皮要回来些,这些余粮够你霍霍几天?”
邓白漪无话可说,只得乖乖闭嘴。
她轻轻吸了口气,眼眶略微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