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嬷嬷端着早膳进来看到两个小家伙全窝跪在地上,连忙把早膳放了把颜娧抱起来检查额上的瘀青,碰也不是的呵斥了莺儿。“这是怎么了让姑娘大清早的坐在地上,受凉了怎办还不去芮玉苑拿些去瘀的药膏来。”
惊魂未定的莺儿福了身飞似的赶紧往大夫人苑里去。
“这莺儿还是这么不上心,大清早的就让妳伤了。”阮嬷嬷抱着眼里含着一眶泪的颜娧,看着她左额上的瘀血溢散得快,伸手揉散的打算也不敢了。
“阮嬷嬷,我没事了。”疼得冒泪还得从记忆里捞出面前的人名,颜娧这万年不败勾人魂魄奶娃音啊她还无法适应会抖掉三升疙瘩的奶娃音从她嘴里自然出现。“昨晚上做了被火烤了的恶梦,早上起来好样还能闻到肉焦味呢,害我一早上昏沉昏沉的。”
阮嬷嬷听着颜娧的缘由,也缓凝眉眼的笑了,在她小身躯上四处巡嗅着。“好好嬷嬷闻闻看看焦香味儿在那”
颜娧被嬷嬷的动作逗得咯咯笑,努力维持满心童真。“嬷嬷我痒。”
“还疼不不疼就该用早膳啦磕伤的消息应该到瑞玉苑了,别让夫人担心了。”阮嬷嬷将颜娧放到饭桌前,动手开始怖菜。
“好”
颜娧的尾音还在嘴里,嬷嬷就来上了一个已挑开薄皮的小笼包,那肉香清雅的汤汁让她迫不急待的凑上小嘴吹凉送入口。
“小心烫了”阮嬷嬷见她吃敞了也跟着放下心。
出生这些年,颜娧一直被关在敬安伯府佛堂小苑里,虽说供应如同家中姑娘一应俱全,月例也不曾少过,不能离开这方寸大的小苑对成长中的孩子,也实在难为。
除了大太太定时过来关心,整个敬安伯府院上下没几个人知道颜娧的存在,颜娧都快到该学规矩、认字的年纪了,阮嬷嬷还真的担心颜娧日后的日子能怎么好
大雍的国法双生子得灭杀其一啊舍不了两位姑娘出生时连稳婆都没给请,还是伯府里生育最多的李嬷嬷给接生,才有机会把颜娧藏深了。
颜娧看着阮嬷嬷眉头越锁越深,也知道又在担忧她的未来了,记忆中待她如亲生女儿的嬷嬷到后来因为偷带她出府几次被揭穿后,大太太毫不留情的杖毙了。
一再再审视了记忆中的母亲,舍不得她殒命换来囚笼的日子,她还真不知道评论好与坏。
“嬷嬷别想了有妳疼爱娧儿,够了。”颜娧拉拉阮嬷嬷的袖口不让继续眉头深锁,这悲催人生她可不想从来一回,虽不知道这五短身躯能做什么,怎么也不是伤春悲秋。
阮嬷嬷欣慰的揽颜娧入怀。“好好我们娧丫头最乖了。”
大太太说过,娧音同退,美丽姑娘注定得过退居人后的日子。
“嬷嬷能给我一身短褐吗”颜娧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身上的打扮,得先解决才有法子设想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短褐”阮嬷嬷不解。
“嗯”颜娧坚定的颔首。“我想把佛堂周围的花草撸顺了”这身打扮她可能还得继续摔
见阮嬷嬷不置可否,颜娧只能憨慢的从椅子上站起,双手环抱摇晃撒娇。“嬷嬷,我只是想打发时间能行不”
阮嬷嬷失神了下,这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这个佛堂奶大的孩子提出要求,还是个卑微得想落泪的要求
短褐是丫鬟小厮们的常服,她一个官家姑娘能穿上
也罢
阮嬷嬷无奈的叹息,再看看这个僻静的佛堂与她,又有那件符合她身份呢
在被发现之前,小姑娘怎么开心怎么活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