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朝贺赐宴百官黎承是彻彻底底的错过了
一路护送娇贵金银鳞锦鲤回京差点让他少年白头,加上黎祈一路吃喝拉撒一路乱,只差没让他一把迷烟睡回京城。
“三哥路过海晏堂能给我来只烧鸡吗”黎祈有气无力的敲着马车薄墙哭求着。
因为第一天黎祈在马车里吃光了几人十几日的干粮,黎承为了教训他,两天给他一顿饭,一路饿回京,别说捣乱了,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三哥,我饿”黎祈敲着薄薄的墙板。黎承不动如山都继续赶着马。
“等等见了祖母害怕没得吃”黎承一点也不想在宫门口前功尽弃,大皇子招惹寄乐山的事,虽然没几个知道,偏偏他就是其中一个。
他很庆幸祖母让他们俩半只脚脱离皇家,不然按黎祈的性子,可不知道多少次死得多离奇了。
他当然知道母亲的死不简单,但是能在祖母眼皮子底下弄死母亲,非常人所不能及,在他羽翼未丰前,怎么都得以性命为优先。
母亲临走前把幼弟交到她手上的情景,那充满血腥味的产室,他足足梦魇了半年。
若非祖母与外祖父连手帮他们离开皇宫,他必定也跟在母亲身后走了。
宫廷,不需多想也知道他嫡子的身分碍人眼了,忆亡母这个理由足够他无声无息的离世了。
再看看同为嫡子的黎祈,若非外祖父以貌似捧杀的方式养育黎祈,或许他们兄弟俩的杂毛事可能会更多。
瞧着越来越近的宫门,黎承心绪凌乱不堪,彷佛又见到荏弱苍白的母亲,连呼吸都被扼压得喘不过气。
“三哥”黎祈又无比委屈的敲着墙板。“我不想吃宫里的”
每次在吃完宫里的东西,回去总得泻肚子好几日,现下他想到要进宫肚子就搅着在等的感觉了。
“等会你跟祖母说。”黎承伸手要阖上墙板的小窗。
黎祈急忙把手卡住窗子。“三哥我说真的我每次跟祖母请安,用完膳回去后,都泻肚子好些天呢”
黎承这才正视小窗内的弟弟,语重心长的道。“我以为你还要吃上两三年才发觉。”
祖父担心宫内又来莫名怪招,早些日子请来游历方士求了几个败毒汤与药浴剂,只要从宫里回来,就饮下与药浴各一剂,宫里常用的慢性毒药都会在短时间内代谢干净。
而黎祈这个吃货,吃得越多当然泻得更多
黎祈吃惊地抽了口气,不是吧不是都说是不忌口吃太多了“三哥知道我泻肚子是怎么回事”
“是吃多了。”黎承认真的点头。
“”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几个意思黎祈怎么觉着被坑了好些年
“想先好现在在哪,该不该问,再决定要不要开口,该不该开口。”
“我不问了,不问了。”听黎承难得对他一次说了那么多话,黎祈迅速的闭上嘴,双手摀着嘴含糊不清说。“那能给我一只烧鸡吗”
黎承抿唇不语,恰好衔命的暗卫带着油纸包的烧鸡跪在跟前。
闻到香味的黎祈立即兴奋探出手。“快快给我给我”
“快到宫门口赶紧的,别让人看笑话。”进宫还在宫禁外用膳,传出去又会有多少事
如愿拿到烧鸡,黎祈迫不及待打开放肆就口,所有的话都在含糊咀嚼里。“真香终于吃到了”
看着黎祈吃得欢快,黎承莫可奈何的笑了。
黎承放慢了行进速度,让他好好享用,唯一的手足能不宠溺平时宫外小打小乱也就算了,真要进宫里他还是担忧的。
野惯了的孩子怎么适应宫里的拘谨他从来不敢期望雍德帝能有父亲的担当。
对皇家而言不就是有开枝散叶即可,孩子能活多久是自己的本事
头一个舞象之年的生辰礼不就是场精心设计的刺杀吗皇家光环与污秽他可都领教了
宫门前,黎承轻敲马车三下让黎祈收拾妥当下车。
例行盘查后,黎承与黎祈领着两名暗卫捧着金银鳞锦鲤往黎太后的永寿宫去
路上黎都祈规规矩矩一字不发直至见礼。
“总算回来了,让祖母好等。”黎太后朝着两人招手。
黎祈奶声奶气的往太后怀里钻,黎承则站在一旁陪着。
“祖母孙儿可回来了,若非祖母传召,三哥差点又挖坑给把孙儿给埋了呢”黎祈一如往常的写状子。
黎太后拍拍黎祈的手安抚着道。“又怎么惹你三哥生气了非埋你不可”
黎太后怎会不知黎祈是故意养歪的
黎承如何疼惜黎祈她是知道的,在被他人挞伐前总会先让黎承先惩治,这次倒是来了新招埋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