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虽然不是世家望族,但几代人数十年来在江北之地打拼,根基委实不弱。
不说旁的,詹徽履任此地知府后,陆家鞍前马后提供了不少支持,因此他在去年吏部的考评中如愿得到一个“中上”的批语。
不出意外的话,过两年他就可以回到京城,品级也能再往上提一个台阶。
一念及此,詹徽不禁压低声音说道:“我本以为你今日不会来。”
陆通摇头道:“府尊这是哪里话?这些年如果没有府尊的照拂,陆家的生意也没那么好做。犬子确是今日返回广陵,但与府尊邀约相比,于我而言根本不需要犹豫。”
詹徽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坦白道:“按说我不该故意欺瞒于你,但这件事是织经司的安排,你应该知道那些人的厉害,我只能将你留在府中——”
陆通心中一暖,打断他后面的话:“府尊,无妨。”
便在这时,一名三旬男子缓步走进偏厅。
其人身段颀长,相貌英挺,周身散发着冷峻的气质。
詹徽与陆通同时起身,前者介绍道:“这位是苏步青苏大人,现任织经司淮州司检校,负责淮州境内的一应事务。”
陆通面露惊讶,旋即恭敬地行礼道:“草民陆通,见过苏大人。”
苏步青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陆通一番,淡淡道:“苏某时常听闻陆员外的善举,很想亲眼见见,只可惜一直以来缘悭一面。”
陆通微微垂首道:“苏大人言重了,草民不过是区区一介商贾,委实不值一提。”
苏步青似笑非笑地道:“陆员外何必自谦?苏某的好奇并非虚言,这些年查办过不少勾连敌国的细作,很少有人能如陆员外这般尽得一地人心。”
厅内的气氛陡然凝滞。